第十二章(1 / 2)
晚会已经过去好几天,叶舒也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社畜生活。
“占星”餐厅的客人素质整体较高,再没有出现陪酒这种事;偶有来这里过生日的客人,餐厅会配合准备烛光晚餐,只要孙经理来招呼一声,叶舒就会弹奏起祝颂歌。
除此之外,再无他事。这样舒适的工作环境,再加上既有中场休息时间,又有额外为全体员工提供的免费夜宵,以及绝无拖延的日结工资···接连不断的好事让叶舒焦虑抑郁的情绪得到了不小的缓解。因此,她心中对韩卓的感激之情与日俱增。
可惜这几天都没见他或他们光临···或许有来,她竟不知?
叶舒不愿多想,把专注力都放在曲谱和这架钢琴上。毕竟回报老板最好的方式便是认真工作,而尊重却是相互的,不是吗?
一曲结束,刚好九点,休息时间到了。
叶舒正要垫垫肚子,孙经理走来笑说道:“叶小姐,姜眠小姐来了,叫你过去一趟。”
说着,指了下窗边的餐桌。叶舒顺眼看过去:从头到脚一身黑,休闲套装棒球帽,银光闪闪圆耳环。
女人对她招招手,叶舒满面笑容地走过去,坐在对面的位置上。
“嗨~叶舒!”这蜜嗓音,让人百听不厌。
帽檐底下,是一张干净精致的面孔。叶舒第一次见到素颜的姜眠,不由吃了一惊。
“你不化妆···”
“比化了妆还好看!”姜眠接过她的话,爽朗地笑起来。
“是的!”叶舒诚恳点头,“一点不夸张。”
“谢谢,你也很好看。”姜眠语气揶揄。
“只说好看还不够,确切来说应该是漂亮。”叶舒还没回过神来,说话一板一眼,像个认真上课的小学生。
“够了啊你!”姜眠捂着脸,佯装害羞。“被美人夸奖,我会更不好意思的!”
叶舒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“想吃什么?”姜眠拿起菜单。
“啊!我还有员工餐,不用管我,你自己点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?!”姜眠随意翻了翻菜单,直接决定:“就要鸭胸蓝莓怎么样?”
叶舒点头:“你请便,我吃员工餐就可以了。”
姜眠抬头,孙经理走过来,她点了两份。
“这是法餐,分量很少的。”姜眠笑道。“我还有夜戏要拍,不能多吃···我猜你的员工餐分量也不多。”
“因为不是正餐,吃太多会积食。”叶舒微笑着点头。
“虽然如此,你也要多吃点。”姜眠蹙了蹙眉,“你也太弱不经风了。”
“我一直都这样,和吃多吃少没关系。”
“是吗?”姜眠放下水杯,“以前也这样?”
“差不多吧,我不经常称重。”
“你的过敏症···也一直这样吗?”
叶舒无奈的点点头:“没办法,生下来就这样。”
“那岂不是很多食物都不能吃?”
“没那么严重,食物里的酒精含量毕竟很少。”
“噢,”姜眠抿了抿唇,“毕竟那天你是喝了一整杯香槟。”
“是啊。”叶舒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那种场合滴酒不沾也没道理。”
“哎,怪我···”
“不不不!”叶舒忙接口道:“我是说那种场合是一定要喝点酒的,幸好是陪你喝,我很开心。”
“咦?叶舒,你还没吃到蓝莓呢!”姜眠故作诧异。
“?”
“怎么嘴这么甜啊!”姜眠大笑。
“···我说的是实话。”叶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。
两份法餐上桌。
姜眠叹气:“可惜还差点东西···”
“是吗?”叶舒尝了一口,鸭肉鲜嫩多汁,十分美味。“还差什么?”
姜眠举着叉子,在耳旁转了一圈:“天籁之音。”
叶舒反应过来,随即大笑:“你也不赖嘛!”
“因为我先尝了蓝莓酱。”姜眠得意地说。
吃了几口,姜眠:“确实还差点东西···”
“不合你口味?”
“我点的呢,怎么会不合口,”姜眠拿起水杯。“白开水到底不如白兰地。”
“啊!我都忘了!你怎么不早说!孙···”叶舒放下刀叉,有点着急。
“不用!不用!”姜眠赶紧制止,“我随便说说。”
“你别照顾我,想喝什么就喝什么!”叶舒似欲起身。
“真不用!”姜眠按住叶舒的手背。“一会儿我还得拍戏呢!”
“哦。”叶舒想起来了。
“酒精过敏会不会少了很多乐趣。”姜眠笑问。
“不会,”叶舒笑答,“毕竟国人很少吃西餐。”
“确实!”姜眠满面含笑,“恰巧韩卓开的却是西餐厅。”
“老板和员工没一个是外国人···”
姜眠差点笑喷。
“叶舒,我服了···你可真是有趣!”
“你先开的头!”叶舒挑眉,“彼此彼此,承让承认!”
又笑了一回。
“叶舒,那天的你和今天比起来,简直判若两人。”姜眠意味深长地说。
“哦,你是说过敏那天?”叶舒点头承认,“确实有点难受···”
“那天到底是怎么好的呢?”
叶舒一愣,缓缓开口:“吃一颗氯雷他定片就好了。”
“哪来的药?主人给的?还是刘院长···?”
叶舒想了想,放下刀叉,郑重其事地说:“姜眠,我不想瞒你。其实那天我没有照你说的,去三楼找人。”
“铛”地一声,姜眠也放下刀叉,她举起水杯,状若无意地问:“为什么呢?”
“我遇见你男朋友了。”叶舒淡淡地说。
“易洲?”姜眠满脸诧异。
“嗯。”叶舒稍作停顿,继续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,总之是很巧,我们在走廊尽头遇上了;又很巧,他刚好有氯雷他定片,就分了一颗给我。”
“易洲他没有任何过敏症啊!”姜眠眉头轻皱,似很不解。
“这个药适用范围很广,是寻麻疹和鼻炎患者的常备品。”
“可是,易洲也没有···”
“或许是哪个亲属或朋友的药,不小心落在他那儿了;也有可能是为不识字的长辈准备的···”叶舒说得很慢,尽量分析一切可能。
姜眠沉默半晌,突然笑道:“也是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”
叶舒认认真真地说:“是你男朋友救了我一命,姜眠,烦请你替我向他转达谢意。”
“哪有那么严重啊?”姜眠噗嗤一笑,“就像你说的,那药常见的很,说不定别的宾客身上也带着呢!”
“总之,一定替我转达。”叶舒伸手握住对方。
“好好好!我知道了!”姜眠无奈地点点头,“快吃吧!都凉了!”
叶舒暗自松了口气。
耳边只余杯盘相触的轻响声,气氛有种微妙的沉寂。
还是姜眠主动打破了僵局:“易洲大学时也是这样么?”
“怎样?”
“就是···很有距离感,不太容易接近?”她笑着阐述。
“嗯···”叶舒想了想,斟酌着回答:“应该···是吧,我不太了解。”她在心里哀叹